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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南嬌有點疑惑,將手機貼到耳邊,走遠了一點接聽,“喂。”
“嬌嬌,你快去醫院,漠遠說你爸爸現在病危。
”霍時深的聲音沉沉的,很不樂觀。
顧南嬌呼吸一窒,立刻去拉白津墨的手,“小哥,快去醫院,爸爸病危。”
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。
icu的門開了。
宋晚兮趕過來了,她正在跟關漠遠說話。
霍時深也在,但他隻是僵站在走廊上,冇進icu裡去。
他知道目前白雲斐還不喜歡他,不敢去打擾。
白雲斐此時恢複了一點意識,白祁墨坐在他床邊,正大聲喊著他:“爸,爸,你彆睡啊……”
顧南嬌跟白津墨衝過來,關漠遠神色凝重地說:
“你們進去看看白雲斐先生吧。”
關漠遠這麼說,就是白雲斐有可能過不了今晚了。
顧南嬌整個腦袋都是懵的,木木走進icu裡,白雲斐麵上帶著氧氣罩,眼睛睜著,瞳孔渙散。
“問薇……”白雲斐喊著她的名字,想見她。
“來了,問薇來了。”白祁墨衝這邊招手,顧南嬌一走過來,就被白祁墨握住了小手,拉到白雲斐麵前。
此刻是白祁墨,冇有往日的穠麗從容,那張英俊的臉孔上都是焦急。
顧南嬌也一樣,她淚眼朦朧,握住爸爸枯槁的手,“爸,我來了,爸爸……”
她冇想到爸爸醒來時,既然就是要離開之時,她完全無法接受,搖著頭,不能接受爸爸的離開。
“津墨……”白雲斐喊著白津墨的名字。
“爸!”白津墨也湊了過去,跪在白雲斐病床上,淚流滿臉,“爸……”
“津墨,以後要好好輔助你大哥……”白雲斐氣息微弱地交代他。
“好!”白津墨點著頭,藍眸裡都是眼淚。
白雲斐又去拉白祁墨的手,“祁墨……”
“爸!”白祁墨把手給白雲斐。
白雲斐又看向顧南嬌,“問薇……”
顧南嬌也把手伸過去了,白雲斐兩隻手各握著他們,然後慢慢地,將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,“答應我,你們倆一定會結婚,好嗎?”
顧南嬌震了一下。
門口的霍時深雙目幽黑地望著這一幕,他的臉色十分難看,可是他冇有走過去。
也許他也在等,等著顧南嬌的回答。
“好,爸爸,我答應你,我會一輩子對問薇好。
”白祁墨轉了一下手,跟顧南嬌十指緊扣,對白雲斐保證。
顧南嬌整個人都呆呆的,她不想嫁給大哥……
可是她不說話,白雲斐眼中的情緒就濃烈了一些,睜著眼睛痛苦地說:“問薇,答應我……”
顧南嬌哽嚥著,她不想點頭,可是她也不想看見爸爸這麼痛苦的樣子。
他虛弱得彷彿隨時會死去。
顧南嬌於心不忍,終於,在爸爸的懇求下,閉上眼睛點了點頭。
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。
站在門口的霍時深,怔怔的,渾身說不上的冷,說不清是身體更冷,好事心更冷。
總之,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。
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,麵容冰冷。
她終於還是答應白雲斐了。
霍時深鼻尖冒出一股酸氣,這是他第一次想哭,因為一切都無能為力了,不是他努力就能有結果。
白雲斐死前的心願,霍時深知道,以顧南嬌的性格,她一定會去達成的。
她一向就把“家”這個詞看得很重,白雲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,是她的爸爸,她最親近的人。
“爸……”
那天晚上,所有人都認為白雲斐過不去了。
白雲斐的眼神裡全是紅血絲,他輕聲對他們說:
“我看見清秋了,她穿著竹青色的旗袍在向我招手。
”
“還有我那個鄰居小鐘,好多年冇見了啊,小鐘,你們還過得好嗎?”
白雲斐嘴裡念著的人,都是已經過世的了。
他微微笑著說:“他們來接我了……”
“不!”白祁墨拉住他冰冷的手,聲音嘶啞,“爸,不要跟他們走,他們隻是路過的,你回頭,我跟問薇還有津墨在這邊等著你,你還冇看到我跟問薇結婚,也還冇看到津墨結婚,你不能跟他們走,爸,你回來……”
“是啊,爸!”白津墨也握住了白雲斐的手,他哭著說:“爸,我有女朋友了,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交個女朋友麼?我最近已經交了女朋友了,我現在就叫她過來。”
白雲斐聽到白津墨有女朋友了,眼神一亮,點了點頭,“真的嗎?津墨,你有女朋友了?”
“有!”白津墨胡亂應著,其實他冇女朋友。
可是爸爸想見,他得去變個女朋友出來,他拿著手機,想了想走出本病房給閔苒打了個電話。
霍時深長久地立在病房門口,一動不動。
白津墨看了他一眼,轉身出去了。
“喂,閔苒,可以請你幫個忙嗎?”白津墨在電話裡跟閔苒講了一下情況。
他的聲音裡帶著顫抖。
閔苒本來在睡覺,聽到他的聲音,渾身一震,清醒過來了,“可以,假扮您女朋友是嗎?”
“是的,謝謝你閔苒,你現在過來中西醫院,讓我爸爸見一見你,我爸爸心情好的話,興許能挺過來。”白津墨亂得六神無主,從容不迫的男人,頭一次這麼慌亂。
他五歲就被白雲斐收養,雖然中間有過叛逆的心,可他對白雲斐的尊敬和愛是一輩子的。
他是孤兒,冇有白雲斐,他就冇有家,所以他是真心把白雲斐當成爸爸的。
閔苒不到二十分鐘就來了。
她從計程車上下來,白津墨站在醫院大門口等著她,雙目紅紅的。
閔苒是第一次見到白津墨露出這麼脆弱的樣子,她衝他點了點頭,“叔叔還好嗎?”
“不太好。”白津墨牽起她的手就往icu裡跑。
閔苒能感覺到白津墨心裡的焦急,她冇有怪他,跟著他的步伐跑去了icu。
“爸!我女朋友來了!”白津墨帶著閔苒到白雲斐麵前。
白雲斐看著她,微微張嘴,笑著說:“你就是津墨的女朋友啊?長得好漂亮啊……”
閔苒過去握住白雲斐的手,溫柔地回答他,“是的,叔叔,我是津墨的女朋友,我們已經交往一陣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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